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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小男生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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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0411
由于FC2被彻底和谐(……两年多的日记呀,完全没有备份呢。还是希望有恢复的那天TAT!),我搬来NINJA了~
话说从注册方式或模版代码之类来说,NINJA也还是蛮好上手的吧?虽然访问速度没有FC2那么快,但是它的后台还是很强大。特别是「域名后缀」这个功能,我心到不行!可以选「moe」哦,真是太moe了嘛><!

我觉得哦,自从喜欢上卡咩以来,越来越发自内心地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存在。
在自然地耍起帅来时就像一个平常的男生一般,努力地想要去做好每一件事的姿态也会令人源源不断地感觉到在他身体里的、非常少年的意气。
但是无论是从表情举止还是说话的方式来看他。又能直感地觉得,这个人的内心……有着异常的敏感与纤细。这些弥漫在他周围、不时散发出来的微小因子,让他特别。
不只是普通艺人们与身俱来的耀眼部分,而是从更加敏感到不轻易让人察觉的点上,悄悄融化你,打动你。

温柔的龟梨和也。
治愈着你的同时,也让你觉得有些寂寞。

「了解‘痛苦’的人,既温柔,又坚强。」
「我不想成为电车里明明有一个老人站着,却装做想睡觉的样子坐着不动的大人。」
「我想要被人多爱自己一分,就应该多努力十分。」
「今天的天空仿佛是在等待我般清澈湛蓝,所以,我也比平时更久地仰望它。」
「付出是希望成为能让你回眸的男生,为了‘自己’,总有一天还要为了‘她’。」
——我反复在心里默念着,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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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0411
【恋文.序曲】

一直觉得伤心的事情,不是那些已经不知不觉和我一起度过了漫长时光的小朋友们,在某个分岔路口忽然说出了“对不起啦。今后,再不能陪你”的话语,让我措手不及。而是在真正与彼此分离了的现在,终于能真实地知晓原来自己心里编织着的恋文,从此只能通过冷淡到不敢相信的方式传递。

QQ、短信,或者还有一条无影划开了空气的电话线——仅仅凭借这些他人而造的虚拟平台,我失去了索取温暖的能力。像是感觉不到,真实的东西。



无数句怀着隐忍而复杂的情绪说出的“我想念你”,通通因为看不见那一张熟悉到就算闭起眼睛,也能回忆起千万个表情的脸,而失去了温度。我无时都在怀疑着它们的旅行,可能无法顺利又正确地抵达,我想让它们前往的内心。

——喂,我是真的想念着你呐。

是不是我之前开玩笑说你们笨蛋的坏人瞬间太多,所以如今轮到时间来惩罚我了呢。一心一意地想要向你们这不是一句虚妄到只为煽情的谎言,却只能毫无办法地沉入陌生的海底。一步步缓慢潜游着,连呼吸都似乎被夺去了般感到困难,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笨蛋。



【暗去】

其实,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足以再也不会为“再见”而感怀。



【对不起】

曾经亲身经历过了好朋友的去世。

也曾体验过所谓“相信会和你走至尽头”,却到后来发现没有那人的任何联系方式的怅然。

早已算不清了,在自己到目前为止的生命之中,已经和多少人说过你好和再见。有时候无意回忆起的蒙胧画面,甚至连自己都会对其存在的真实性不能确定。所以也一度消极地坚定着,认为人生大抵就是如此了,无所谓永恒之类,不过就是一个个最终会像气球般破灭的幻觉。顺其自然地去接受,才是最聪明的行为。



在刚刚过去不久的那个夏天,我正终日躲在开足了冷气的房间里吃着冰淇淋,看着眼前一个个网页上他人所写的告别麻木不堪。甚至在心里想着“有必要么,不就是个毕业而已。”

更久之前,还未毕业的时分。在朋友们已经会自然地在回家途中说起“舍不得”的话题时,我是一个人在旁边沉默着,有时浅浅说上一句“其实想赶快上高中呢”。

曾经有很多人都当面笑笑着说过觉得我某些方面太过冷漠,却总也是被我以笑笑的方式反驳。但有时我独自一人想起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个倦怠于去主动久远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够温情的家伙。



在前段时间给小皮的短信里,我写了“是我一直没有体会到你们有多重要”。

其实这句话,是在用一个口形,无声说。

“对不起。”



【一个人】

当一个人真正离开之后才会懂得想念的滋味。



还是会倔强任性,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总是会不理人的自己,其实在说给你们听的故事里,没有任何改变吧。不过我真的有努力地去一遍遍地练习,没有你们的世界哦。在没有和任何新认识的人熟悉起来的最初,终于学会“一个人”了。

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记得要带钥匙。一个人记得你们的叮咛要随时带着个大大的水壶咕嘟咕嘟地多喝水。有好多次在回家时迷路,莫名其妙地被不负责的司机大叔丢在了某个陌生车站的一个人,虽然委屈得想哭,也还是努力地忍住了。嗯,不过就是看看站牌,问问路人的小事而已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在很多个失眠的夜晚,明明已经累到躺在床上动不了身体,却总是会想起你们来。

只是每一个都在用镇定的声音说着“我很好,你不要担心”的和爸爸的通话,挂掉以后,都会有些小小的伤心。



【my way】

我是一直都很喜欢Chara的这首歌的。这两个月来,更是在反反复复地听。



And now, the end is near.

(现在,终点已经靠近。)

And so I face the final curtain.

(于是我要面对最后的落幕。)

……

每次每次在听的时候,鼻子都会好酸。但是我知道如果眼泪一掉下来,就意味着不战而败了。

我承认我自私地希望自己喜欢着的人们,都可以在每个想起我的时候,微笑着觉得“她很好,真的很棒”的想法,而不是“她现在这样真令人放心不下”。所以就算日日夜夜,我都在怀想,应该怎样继续,甚至是否可以结束。但Chara每每唱到最后一句时,我就会笑起来。即使未来走到再辛苦寂寞的地步,所有的所有,都一定会皱着眉咬住嘴唇,努力地坚持下去。因为,就算是为了最亲爱的你们,I did my way。



Yes, there were times I'm sure you knew.

(是的,有过那么几次,我相信你也知道。)

When I bit off more than I could chew.

(当我咬下超过我能咀嚼的分量的时候。)

But through it all, when there was doubt.

(但是这一切,当还是犹豫的时候。)

I ate it up and spit it out.

(我毫不保留的吞了下去。)

I faced it all and I stood tall.

(我面对一切并且昂首而立。)

And did it my way.

(我走自己的路。)



【9月30日】

那天的事情……我已经不愿再去提及。

我以拙劣难堪的方式永远地失去了一个人。无论重要,至少在我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触及、一想起来就觉得虚空的洞。



那天午休,我提前了十几分钟来到教室,给正身在另一个学校里开运动会的拳拳打电话。

原本只是想单纯地找朋友倾诉。但是,在听到他声音的第一秒钟,我心里所有的支柱全部倒塌。瞬时间,整个人仿佛已经滑落至崩溃的深渊,大哭到收不住声音。

这是认识了拳拳三年以来,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虽然后来也被他以轻松的语气说起“从来没听过你哭的声音啊”,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压抑了太久已渐扭曲的灰色产物。

下午的晚些时分,小皮也随之知道了事情,发来了安慰的短信。再过几天,是小玄,小贺。还有小凉这些其实并不怎么知道事情经过的校外朋友。



我……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呢。虽然突然好像不认识了一个人,却又更加地喜欢上了好多人。

从来从来都害怕被你们讨厌才故意披上了伪装的我,或许真的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虽然绝大多时候,都能选择性地赶快忘掉不去在意,但是一旦遇到了什么严重的坏事,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死死地硬撑下去吧。

唔,虽然我也很烦恼自己的悲观主义。

但是,还是非常非常地谢谢你们在我偶尔软弱的时候,没有选择离弃。



人其实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勇气的吧。

那些再从黑暗中振作起来的力量,都是他人所给。而那些“他人”,都是站在最贴近心的角落。



所以,你们真的是值得我去喜欢的那一小簇人。

而我也明白。最接近真实的我,是倒映在你们的瞳仁的深处。

你们知道吗,我再也不想不要不会哭了。因为我猜想,这样的幸福,就算遥远,也已经足够。



【恋文.终章】

哆来咪发,说一个一生铭记的魔法吧。

哆来咪发,从今以后,就不会再悲伤了吧。



灼且说,我会为你每天奉献12个小时,因为我不想只做……名义上的朋友。

拳拳说,要开心,还有,不要忘记我。

小皮说,既然小榜在那了,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小凉说,只要你愿意转身,就一定能看见在身后的我。

舒少爷说,你要好好的,不然我也不能幸福。

……



世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我的心却一瞬间都喜悦成崩裂的碎片。是幸运,还是感伤的心情?如果地球爆炸的前一秒钟,会不会出现最让人目眩神迷的绝望景致。

最好、最好、最好的你们……被我拥有。



这些话语,也是你们给我永不忘怀的恋文。

而我有没有说过,恋文在日语里的意思,就是情书。

2009年10月31日

2010

0411

是你吗?

前几天从朋友家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女生。全部在我脑海里关于她的回忆,都要追溯到虽然已经过去、但也却不至于遥远到已经不能确定的小学时期。然而就算是这样,我也已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想得起来。
在当时还算纯粹透明的学校环境里,她已经算是个风云人物了吧。只是,她吸引众人目光的点并不是因为“很漂亮”或者“成绩很好”诸如此类普通的形容词语。而是在现在的自己看来非常让人难以用轻松语气说出来的原因。“精神有问题,心理也不健全”。
很沉重吧,要让人感到同情与悲伤吧。但与此同时,被强硬地摆在同一个层面上的“能为当时的大家提供闲暇时的娱乐话题与嘲笑的内容”这一点,也是的确存在过的。

比我们高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不良少女。
行为怪异,据说做过例如“捉蚯蚓吃”之类千奇百怪的事情不下少数。另外,因为家庭贫穷的原因还经常打架,抢劫,偷别人东西。当然,逃课后在校外游荡这种事情也是早已让大家见怪不怪了。
在种种流传于自己与周围同学之间的这些道听途说中,到底有几件事是真实的,我想也从来没有人真正去探究过。因为本来就是类似用来随意填充空白的笑话,会有人去认真地介意真假性么?
那个时候,在与别人开玩笑时,大家的常用语中也有一句长久固定不变的“你真像XXX”。这句话很显而易见地是暗指对方一些不好的含义。然而,不用说,XXX就是那个女生的名字。

其实就算是直到现在,也很难去详尽地解释出以前包括自己的这一群习惯于去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这个女生的人的心态。是深藏在心底里没有宣泄出来的暗黑与恶意吗?应该要对这一个理由给予否定的。但如果单纯地归于“只是无聊时一种心照不宣的产物”,好像又过于推卸责任了。
毕竟,是一开始就要清楚的道理。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让自己的肤浅揣测任意刺痛别人的伤口这件事,就是不对。就算,对方是有可能根本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的“精神病患者”。

但是,就在茫然地忘记了这些事情也就如此度过了几年后的现在——就在前几天,我遇见她时,心里又产生了隐隐的全新的震撼。
她和一群人走在一起,记忆中总是长长垂下额头的刘海剪短了,显现出明快的样子。她的眼神很温和,看人的时候好像并不那么安静却透露出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了。我走过她身边,与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那个瞬间,她甚至没有立刻冷淡地收起笑容,而是对我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可能她想不起来了吧,其实我以前,也是曾经被她在学校门口堵住后却因为及时靠朋友们的帮助逃脱,最终“抢劫未遂”的家伙之一。
可能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吧,她在我的心里一直算得上鲜明而稳固的形象,就在那一刻,又重新得到了本就该属于的释怀心情。
不会想去问“你的病好了吗”这种话。起码有一点,我的心里是很清楚的,时间真的会对每个人,都公正诠释出在谜团之后他应该得到的未来与结局。

那天,她略微摇晃着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就消失在橘子色一样柔软的夕阳之中了。


是你吗?

在三年级顺利结束后的又一个新学期,学校开展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分班。
四个班的同学们都在报名日的当天,被吩咐整齐地排着队列来到三楼的活动空间里。老师们都没有完整地解释,但在同学们的彼此谈论之间,大家都已经很明了了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
“好倒霉呀,为什么学校的第一次分班就轮上我们”,“到另一个班级一定会不习惯的吧”……在等待被一个点名“XXX,X班”的时间里,大家就这样一直站在自己将要解散掉的班集体里,小小声地讨论着。

当时,我在班上有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可是,在彼此加油着的鼓励语中,真正想要守护住的事情还是没能在那一天顺利地诸以实现。一个朋友去了一班,另一个朋友去了三班。而我,留在了原先的二班。

记忆真的是非常清晰的东西。在小学漫长的六年里,有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都被我忘得差不多了。但那天分班仪式结束后的场景,我却是记得比谁都要清晰。
三人在散了人群的活动间里,久久不肯离去。漫无目的地走着路,偶尔停下来聊聊天。大家的心情都是非常沮丧的,难过得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虽然以后不在一个班里,我们还是要在一起啊。”
“嗯,永远的朋友,绝对。”
最终的画面是在这样似是不妥协的倔强却无比温暖的话语里,有些伤感地收了场。我还记得,当时三人的表情和语气都是与平常嘻嘻哈哈的态度非常不一样的认真。似乎这样下了誓约,就真的能战胜一切了。
似乎。

小孩子的心还是容易放弃掉承诺的吧。
刚开始的那一阵子,三人还非常有默契地在放学后像以前一样彼此等对方一起回家。但随着时光推移,从陌生到逐渐融入新的班级氛围里,这一份原以为是坚定的友谊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消散了。
眼神有些躲闪了。玩笑说得有些不自然了。最后到了彼此偶尔在街上见到面都会有些尴尬的心情。
后来,三班的那个朋友转学走了。于是不敢打探的我,便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都没有她的消息。

小学毕业之际同学录风席卷了整个六年级。
在某节下课时,我忽然有些难以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跑到了楼下的一班,也拿了一张给留下来的那个朋友。她看到我的举止后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笑地收下了一张。
当天晚上我拿着那张她给我写的同学录,在台灯下翻来覆去地看了有十几遍。最终发现,不管是个人资料,还是从留言里透露出来的她……那个气息,都是我非常陌生的。不能准确说是什么好或坏的改变,但最真实的感觉,就是她早已经不是三年级的那个我认识的朋友了。

改变会让往昔一起度过的人感到怅惘吗?但是,如果不改变的话,就只能永远地活在过去的日子里。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要一味地眷恋过往。要懂得学会对一场场盛宴表示“谢谢你曾经陪过我,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的感谢,然后,就可以拥抱着这些回忆,充满勇气地踏上新的旅程了。
在几天后,我婉言谢绝了她让我写同学录的想法。


是你吗?

至今我所经历过最绝望之事,最绝望最绝望……是,发生在四年级即将谢幕的那年。
一个最为简单的叙述就是,我从幼儿园以来最好的朋友,出车祸过世了。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用矫情的文字纪录了太多……那么,现在,就让我当作是一个故事,用平静的文字来缓慢叙述吧。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季节呢?春夏秋冬,都已经记不清了呢。我所拥有的回忆只告诉了我,在星期六的下午,我见了她最后一面。
一个流泻了满满日光的下午,格外地温柔。我购物回来的路上偶尔遇见英语班放学的她,便一起回家了。那一段时间,与我们所拥有的全部时间相比起来,也是显得非常平常普通的。充斥着欢声笑语,轻松的聊天话题……如果,后来我想起来,当时的我知道她在那天晚上就即将死去,会怎么样呢?

星期日的清晨,我便被爸爸妈妈唤醒并告之了这个消息。

完全地,不敢相信。听到的那一瞬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却还要在嘴边不停重复着“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她是个那么好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死”……这些连自己说出来都在声线颤抖的傻话。最后爸爸似乎也是在我的表现前显得有些犹豫起来,便对我说“是邻居阿姨告诉我们的,说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女生死掉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误会。让你妈妈下楼去确认一下吧。”
她和我的家,都在同一个社区。她们家甚至就是在我们社区里开干洗店的。
当时的我听到爸爸的一番话,顿时在黑暗的心里涌现出了一丝光亮。在等待妈妈的时间里,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可能真的是搞错了……甚至,我还幻想起了第二天邀约她一起去上学的情景。
我会噘着嘴表示不满却笑容满面地对她说,你这个笨蛋,居然骗了我好多眼泪诶。快点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可是。

可是。
妈妈回到家后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的无言回答。当日班主任老师来询问她家地址的电话。还有隔日斑马线上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除的血迹,升旗时间的全校默哀,语文课上一张张在课桌上摊开题目“我想对你说”的作文纸,同学们一个个先是震惊再是流泪的神情……
其实我才是笨蛋,对不对?

然而这件亲身在旁边经历的死亡,却意外改变了我延续到现在的生活态度。
在那之前,我一直是单纯乐天派的代表,对一切事情都抱持着清新却浅显的想法。但从那以后,我才逐渐懂得去思考一些看似遥远的事情,努力摸索着去确认这个世界上我应该存在的位置……其实刚开始,那是一段非常让人不愿回想起的回忆。我沉湎于她的回忆之中,变得古怪与偏执,甚至和之前的其他朋友都为大大小小的事情分裂了。
那就像是一个人面对着世界尽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般的困惑心情。

就这样,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虽然我如此执著,甚至将她作为“完美的过去”来在心底不断怀念。但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我是离那个原本的她,越来越远了。
这就是人的记忆弱点。当一个人离开以后,我们会将她生前的好无限放大,却忽略了那个有缺点、却才是真正真实的她。
如果她还在世的话,我很有可能会因为某些无法预料的事情,也与她决裂。就像她死去之后一样。不过当然,后者与此相比在形式上虽然没有区别,但于意义却更难以让人接受。
于是,无数巨大的问题也逐渐在我的心里旋绕起来——

我,还能寻找到那个真实的你吗?
我,还能回忆起你原本的样子吗?

我想,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真正做到去纯粹而不为煽情地,想念。


是你吗?

其实我很清楚,当我在说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与之距离遥远了。
我也再也不会得到答案了。
但是,每一次的相遇与别离,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那种感觉类似于,就算是身体腐朽了,都还会有过往停留在原地等待。等待着那一个伤口,能够终有一天好起来。

伤口,原本就是以不原谅自己的理由而久远存在的吧。

但那也只是我的倔强选择的方式,与其他人事无关。

你要知道,你就算已经不是你。而“你”这个暧昧而亲昵的称呼,都是我专用来为证明而生。
2009年4月25日

2010

0411
忍足曾经问过慈郎,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迹部?
因为迹部的网球打得华丽漂亮,头脑聪明得几乎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不厌其烦地数着有关诸如此类的优点种种,轻微歪着头,小孩子样掩饰不了的炫耀。最后,慈郎用了一个笑嘻嘻的语气来作为了结束句——所以啊,我最喜欢迹部了!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笑容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嘴角边僵住后,缓缓地下降了。那个时候,忍足觉得自己的心在对方忽然安静下来的眼神里,被无声吞没了全部继续追问的勇气。可是在自己的掩饰还未开口,他的声音却已经先一步与空气并列在一起。
笨蛋侑士,你既然知道那个唯一的原因,又何必问我……慈郎的神情,是出奇意外的冷静柔软。

因为,迹部喜欢的人是你……
侑士,现在已经不能正确地回到过去的轨迹了,对吧。之前一直以来平静的规律可以在一瞬间之内被顷刻打翻。没有告诉你的某一天,其实早已经改变了我的世界。
那一天——
莫名其妙地沉睡在部室的置物柜后面,轻嗅着温暖而腐朽的气息。那种被沉默永远覆盖着的感觉,被一阵对话声唤醒了。
慈郎迷迷糊糊地刚想揉着眼睛站起来,耳朵却无意捕捉到是两个熟悉的声音。敏感地意识到话题的微妙性后想了一下决定暂时等待。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慈郎?
本少爷也不明白,这关你什么事?
可是,你也应该一直很清楚,他对你的感情……
短暂的沉默,再出声时已经被转化成半嘲讽半意味不明的语气。
喂,忍足,你该不会是喜欢慈郎了吧?然后,就像个可笑的傻瓜似地,放下你冰帝天才的身份来拜托本少爷给他幸福?啊嗯?
……
哼,真是遗憾,本少爷倒是对你比较感兴趣呐……

然后,一个向前迈进的声响。而巨大的柜子后面,一直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害怕哭出声的慈郎,像预感到了什么般,在此时抑制住心泛上的大片空白,小心翼翼地透过微小的缝隙向外面看去——果然,在不到两米距离的地方,迹部主动吻上忍足错愕忧伤的嘴唇。
呜呜,侑士是笨蛋……

慈郎想,从前认真想要逃避的一种情绪,大概都再也无法躲藏了。

在网球场内进行的只是一场常规的练习赛。但却因两个参赛人物在校内的风云程度,视野之内还是被无数身影涌得拥挤不堪。
在女生们有意克制住却仍然不时爆发出的一阵阵欢呼声中,唯一被允许进入场内的慈郎坐在看台上,以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小角度皱了皱眉。
茫然地看着那个不停跳跃着的黄色小球,在努力作战的两人之间来来去去。明明应该是很容易被感染兴奋与愉快的气氛,自己却始终无法融入进去……渐渐潮湿起来的手心,一点点窒息起来的空气,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还是,原因其实就是那个我一直费尽心思都不想承认的东西?“其实我是多余的……”慈郎喃喃自语地重复道,自嘲地站起身来。“喂,侑士,好无聊呐,我不看比赛了!”
离场前并没有忘记交代这样一句话,而接收到后的对方不出所料地失神了一下。于是结果是理所应当地错过了这场比赛的局点。
YEAH,迹部赢了。远远走掉的慈郎,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喧嚣后,小小地在心里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他习惯性地想要扯起嘴角——
但是,却没能笑出来。

——笨蛋侑士,你既然知道那个唯一的原因,又何必问我。
——慈郎才是笨蛋呐,怎么说也已经十五岁了吧。为了爱情,居然做出那么孩子气的事情了么。
那个时候,你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说出了好像是责怪的话语。
但在那个时候,非常神奇地,一直不曾真正了解过你的我忽然明白了。明白了你多么爱我,甚至在看穿了我黑暗的小聪明后仍旧选择无限包容缄默不语。明白了你悄悄藏在动作里的疼惜、语气背后的深情。明白了在你无度数眼镜片后面的那双总是以冷静甚至锐利目光示人的眼睛,其中含了多少伤感的情绪。
而那些伤感,全部都是我一次又一次,亲手推给你的。
侑士,侑士,对不起。

不知不觉,习惯性地走到了学校的天台。在想法里,那一直是只属于收拾起所有自己的秘密的地方。
于是,也自然地躺倒了下去。
五月的天空——慈郎在数月之后第一次注视了的天空,明媚得居然晃了眼睛。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辨认出,那是比掉所有掉下的眼泪、说出的誓言、伤心过的叹息……还要纯粹的天蓝色。

那样的颜色,即使是在记忆里也不曾变过。
可是……用手捂住眼睛,慈郎觉得有温暖的液体不停从眼眶溢出。可是在我喜欢过迹部的时间里,究竟是怎样从一开始纯白的心情,变成了现在这样,只剩下痛苦与不安了呢?我残忍地伤害了侑士,也伤害了我自己。甚至,还用伤害的方式侮辱了迹部……
怎么搞的。
件件都是可笑的事情。

侑士,你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吗?其实那个时候,我骗了你。
因为我不敢向你、甚至向自己坦白,迹部究竟占了我声生命的多大分量。对于他近乎疯狂的喜欢与迷恋,根本不会是用几句言语就可以完整拼凑出来的事。
侑士,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就像是把全世界的爱、悲伤、幸福与嫉妒都混合起来的心情。
所以我一直也想,像没有明天般地爱下去。
你看,我为了他,甚至可以做出用交往来利用你这种讨厌的事情了。那么,拜托了,为了及时阻止我无止尽的可怕贪婪自私,你就……

“你就跟迹部交往吧。”
面对诧异的两人,慈郎笑着说出了告别的话语。
“……慈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我知道的。”不假思索地确定着,“侑士,带给迹部幸福这件事,你一定没问题的。因为你最终可以喜欢上迹部,就像我现在也已经逐渐开始喜欢上你了一样。”
再笑着将眼神转向了迹部:“迹部,对不起,一直以来给你添了很多困扰。现在我终于用了代价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不过还好,你现在能真正毫无顾虑地向属于自己的方向前进了吧。”
“至于我呢,也会回到从前那个总是那么快乐的慈郎哟。”他的笑颜,真的像是由一片向日葵散发出来的温暖的光。迹部再一次这么由衷地觉得。他默默地看着慈郎天真地说“没错的,就像现在这样,因为泪水都在过去那一段时间里用完了”时,忽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被无声地撕裂了。

慈郎遵守了他不会再哭泣的誓言,可是,他还是离开得太匆忙了。
所以他没有看见,在他身后那个静止了的角落里,两个一直以来都在强装坚强的少年,终于释放出了自己的全部脆弱。他们都已经,落了泪。
2009年3月14日

2010

0411
我真是没有想到,一直妄想着的忍慈,第一篇写下去居然会是悲文……写得我太难过了TAT。
PS一,侑士对不起,我把你写得太……了。没关系啦,慈郎不要你,岳人也会给你幸福哒!
PS二,少爷对不起,实在是剧情需要,我刚开始没打算把你的配角身份写得那么绝情坏人的……同样没关系嘛!我是知道你对我家羊的爱哒><!

身为冰帝天才的忍足侑士其实拥有着柔软的少女情怀这点,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爱好是文艺恋爱电影么?……喂喂我没看错吧!果然天天戴着平光眼镜只为了耍帅的家伙都意外地有囧点么?!”嗯,答案是其中就有正在翻越地社团人员资料本,撇着嘴角一脸不屑的浅金色卷发的少年一个。
“没错呀。”被质疑气场下包围着的主角却是毫不在意的神情,反而一脸笑眯眯地靠近过来,缓慢地将脸暧昧地贴近了少年:“而且,我最喜欢的台词是我 爱 你呢。”
“不然,慈郎对我说一句听听看?说不定我会动心哦。”
“可恶,走开啦!”被成功逗得脸红了的少年一把推开,临走之前还恼怒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谁要接近你这只狼啊!”
“哦,是么?好可惜呢。”仍旧完全是微笑的语气,空荡荡地回响在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部室里。

天才也最擅长伪装这点,又有多少人知道?
“‘天天戴着平光眼镜只为了耍帅的家伙’么?”下意识地将手放到镜框上推了推,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摘下来。

忍足觉得这副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将真实的自己全都拦在了只属于自我的这一边。所有情绪的传递,只要一透过镜片,就会自动反射般地转成适合应付场面的模样。原本的颜色变得失调了。虽然时常也会因为这样觉得寂寞,但是,只要自己能一直清晰地辨认其他人——这个巨大的优势还存在的话,眼镜不就足以有理由被自己依赖了么。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孩子气的任性言论啊。忍足想到居然所有人都在被自己欺骗着,就忍不住再次微笑了起来,就像个恶作剧的小男生一样。

嗯,所以说吧,天才最擅长伪装这点,只可能自己知道。

关于当时慈郎会拒绝自己似真非真、如玩笑般的表白这个结果,忍足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清楚十五岁的慈郎,在用整个生命爱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连自己都无法企及的强大,拥有着如同太阳般的耀眼光芒。他完全值得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对于自己来说再了解不过的的慈郎,忽然就这么收敛起了自己一向的懒散,认真地为这场爱情去倾注所有心力——这么做。
但是忍足却没有料及,慈郎最后会失败得那么惨。
那是一个非常容易令人感伤的下雨天,冷清着的家门忽然被用力地敲打起来。忍足打开了门后,诧异地看着慈郎一身被打湿地跌坐在门口。更重要的是,他一贯的单纯的脸,居然浓重地沾染上了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绝望的表情。他大哭着说,怎么办,侑士……侑士,他不要我了。他、他说,一开始选择和我在一起,就只是为了玩玩而已……怎么办,侑士……
在慈郎反反复复,又毫无逻辑的话语里,忍足忽然听到了自己无法压抑住的、复杂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简直快要跳出喉咙了。

“慈郎,太伤心的话,就暂时和我在一起吧。”在隔绝了冰冷雨水的温暖客厅里,他将自己的怜惜第一次向少年小心翼翼地展示出来。但同时,却也没自信地将“暂时”这个词语故意说了出来。
哈,是为了给自己给自己留一个余地么。
慈郎却是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他迷茫地看向忍足,“我们在一起么?……可以么?”
“嗯,电影里面说失恋的人最快疗伤的方法不就是新展开一段新的恋情么?虽然,只是电影的话……”
相比于自己的闪烁其词,对方却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那就这样吧。”
那个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呢?那么多年来羞耻的暗不见天日的暗恋,在对方简单的一句话里终于安定了下来。忍足应该释然的。他笑着说好,心里却止不住地有些哀伤。他知道,慈郎不是真正喜欢上了自己。只是因为他太爱迹部后,受伤太深之下的一种急于想要摆脱回忆的本能罢了。

这不是爱。
忍足觉得,虽然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其他人曾经给予过自己这种感情。但是只要从那些在电影里展开一段又一段名为此种感情的人身上,也足够看得清晰了。
虽然,或许那只是虚假的幻觉而已……
——“我爱你。”
——“我也是。”
在黑暗的午夜场电影院里,忍足曾经无数次听着这样老套的对白,都悄悄地觉得鼻子很酸。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过后,还是无法从现实里听到这样的话。
在视野范围里,所有的背景都如预示般地模糊下来了。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眼前少年想说些什么话、却犹豫着始终没能说出口来的表情。
“嗯,慈郎,想说什么就说吧。”
“侑士,侑士……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办法……”
“慈郎,你不必自责的,是我乱出了这个主意。”看着少年第二次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样子,忍足忽然觉得自己连抬起手来帮他擦掉眼泪的力气都被无声无息地抽空掉了。慈郎,不要再哭了啊,我不舍得的……想要这么告诉他,但是自己,已经没有这个立场了。

——“侑士,我爱你。”
——“慈郎,我也是。”
……是妄想着这些的自己,太傻了。

七岁时遇见了慈郎,当他仰起可爱稚气的脸时,忍足怔了一下。
九岁时开始看文艺恋爱电影时,憧憬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主人公一样,能够得到很多很多的爱。
十岁时喜欢上了慈郎,心想着自己一定要暗暗地、用一生的时间,去保护他……
然后,你十五岁了。
你不再看电影了,因为你发现了,属于你的爱情,已经永远消失在了往昔的所有,一个又一个的电影屏幕里。
连同你自己。
2009年2月21日

2010

0411
匆忙赶出的贺文,送给我最亲爱的少爷和羊。
ハピー バレンタインデー!><

发生在二月里某一场雨的侵袭。
太突然地截断了连日以来的温暖,使慈郎有些不知所措地被困在了商店门口。糟糕了,没有带雨伞诶……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蹲下身来,尽量让身体能够蜷缩到不被淋湿的舒适角度后,缓慢地眯起了眼睛,等待天晴。可是雨水却好像没有听到祈祷一样,坏脾气地一直下着。逐渐地,街道上周围的行人也因此变得零零落落起来,不然就是慌慌忙忙地赶往目的地的焦急神情。不管怎么看,都好冷漠。
世界应该不会就这样无声息地被淹没于大雨之中吧?不知不觉地有了些许蒙胧的睡意,慈郎迷迷糊糊地想着。

雨天果然是幻觉的产生日么?
这个时候,也忽然地在视野里浮现了迹部熟悉的身影。不过一看见这个身影时,慈郎就笑了起来,偷偷遮住了眼睛。哈哈,慈郎你真笨,不要一下子变紧张啦,毕竟你看到的都只是妄想而已哦。不过,既然是妄想,也就没有关系了吧?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么地想念着他了吧?这么一想到,慈郎就放下了手,充满勇气地朝“迹部”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嗯,“迹部”就在刚刚从急弛到这里来的一辆轿车上下来了,还撑着一把浅灰色的雨伞。啊啊,太好了,虽然是幻觉,但是有带雨伞还是好的,这样就不会感冒了啊。唔,他现在朝我这里走过来了,是想跟我说话么。诶,怎么回事,幻觉总不见得还能跟真人交谈吧……

“喂,慈郎,你自己一个人坐这里在给本少爷说些什么傻话,啊嗯?”
瞬间在瞳仁深处放大的存在。
一点点地分散开雾气的恣意弥漫。
逐渐变得清晰。
“迹、部?……”原来不是幻觉啊。

伞下仍旧只有一个人行走,只不过他的背上却多了另一个少年。
“呜哇,迹部迹部,怎么会找到我的呢!好厉害嘛~”
“是本少爷想也知道你这种笨蛋会不看天气预报在下雨天出来到处闲逛。”没好气地答道,然后再努力地用右手往上用力,将背上慈郎的位置再固定得不要再那么摇摇晃晃。不过说起来,本少爷为何要在“这种日子”做这种“丝毫不搭衬气氛”的事……
“迹部讨厌啦>///<,人家其实很开心的说~本来以为经过那件事后,你都不会理我了……诶、诶?”本来欢快跳跃着的声音,好像忽然被人无声地关掉了开关。背上的少年沉默了一下,接着毫无预示地跳了下来。
然后站到了迹部面前。
“怎么了?”对方却是毫不惊奇的神情,停下来冷静地看向慈郎。

就是现在这样的。
从来都是透彻一切的眼神,染上深褐色后更显得坚毅锐利。流露出来的物质,我能感觉得到,是一种非常安静却强大的执著。异常具有力量。
有时候慈郎觉得,对于迹部深深的依赖爱恋等等所因,可能就是自己迷恋上了如此的目光也说不定。

所以这几天以来,也因为屡次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漂亮的事物,而在心底里暗暗觉得伤心。

“就是、就是……到底怎么搞的,我是说……”是发自内心地想解释。却有一个瞬间,可能是因为被认真凝视着的缘故所使然,慈郎觉得内心里流过了一股酸涩的温暖。他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
“迹部……其实我想说的是,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是说正选赛被淘汰的事情的话,没关系。”
“……诶?”
“我是说,你可以继续当正选,不用受比赛结果的干扰。”
“……”
仍旧是短暂的沉默。但这一次,慈郎最终抬起了头来。他哽咽着、却是用一种愤恨的语气,用力地甩下一句“迹部,够了吧。”

迹部,够了吧。
我知道我一直不够努力又很懒散,能够一直待在冰帝网球部里的单打二位置上完全是靠着那一些天赋而已。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德地继续耍赖下去了。我的身后一直有着200个人是那么努力地想要成为正选啊。对于他们来说,我这样的前辈是多余又不够资格的,完全起不到任何的帮助。所以、所以就算你再宠溺着我,正选选拔赛输了就是输了,也不能……

“可是慈郎,你忘记了一个本少爷的所属之物呐。”
“什么?”被迹部貌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慈郎抹了抹遮蔽住视线的眼泪,几乎是窒息地看着对方优雅地扔开了雨伞。然后,微笑地把左手缓慢地高举到靠近眼睛的脸部——
“Insight。”

Insight……
所谓这个单词,是迹部在网球比赛中制胜的绝技之名。正是因为这个,他能不可思议地看穿对手的弱点和心理状态。当将五感提升至极限时,就连对手一丝肌肉的牵动也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简直可以算是一种迹部独有的魔力了吧?慈郎千百次地这样想过。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迹部的这种能力,其实就算被放置在日常生活中,也不可能消失了。

“所以,慈郎,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这样骗了本少爷。”
“……”
“就算是现在也还在坚持么,啊嗯。”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迹部伸出手来,温柔地擦掉了慈郎在一瞬间重新涌上的眼泪:“慈郎你,故意输掉了比赛后,就决定躲着我了。并且,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抽回手后,迹部开始仔细端详起慈郎的表情,然后缓缓地说起来。

“……本少爷并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冰帝网球部选拔正选的原则也是,一向以队员的实力作为唯一标准……”
“……但是慈郎有为自己一向不够认真的态度自责这点,本少爷还是很开心的。那么以后,就努力给本少爷看吧……”
“如果听懂了以上的话,就再上来。”不知不觉,已进入天色黯淡的傍晚时分,雨也悄悄地停止了。默不作声地,背对着慈郎弓下了身,于是对方也在犹豫片刻后乖乖地爬上来。然而,在那个无法被看见的空间范围内,迹部轻微地上扬起了嘴角。

虽然一切安然了下来,误会也接触了……
不过接下来的气氛,却好像也没有迹部的预想之内呢。
“喂,迹部少爷,我要坐你家车!你背上真的很不舒服诶,为什么一定坚持要走回家啦……”
“……谁跟你说是要回家了,果真是笨蛋么?”本少爷亲自背他还不满意,怒气=口=!
“不然是要怎样嘛……TAT”
“……”
迹部忍了一秒钟后还是放下了少年,并将脸转向慈郎,表情上明显地抑制住着些什么情绪。
“我说,你不会不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啊嗯?”
“什么?”
“情。人。节。”迹部觉得自己彻底被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打败了。

整个街道没有一家商店不在播放着只属于恋人的相关歌曲,广告招牌上那一颗颗粉色的巨大爱心真是太过迷乱视线了。初上的华灯光线流泻在两人的身上——如果没有某只孔雀的久久无语,和某只羊醒悟之后的懊悔的话……将会营造出多么温馨绚烂的场面啊。
“啊啊,我亏大了亏大了,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啦!”
“……= =|||”
“不管啦迹部,你今天专程来找我,一定有准备礼物吧?我要礼物!”
“原来在意的是礼物么?如果是关于一百箱POCKY之类的,我可没有准备哟。”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迹部的脸上却忽然展现出某种微妙的、慈郎从来没有看过的神情,“不过——”
他忽然地抱住了眼前这个睁大着眼睛等待礼物的少年。

那是一种强大却又不失温柔的力。
在坠落于那个怀抱之时,慈郎忽然感到非常非常地安心。呐,你知道么,迹部,你不在身边的时间里,我真的用满满的心在想念着你啊……他顺其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于是整个黑暗下来的世界,也就于瞬间沉溺在了某种轻轻错乱了的气息、微微颤栗着的甜蜜之中——

吻。
2009年02月14日

2010

0411
我时常产生一种幻觉,觉得自己身处于“无状态”之中。
那种感觉类似于,你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读书听音乐或者看电影——这些纤细的小细节,都在瞳仁深处里被微妙放大着,如同不能质疑的事实般炫耀着其存在本身,而你,也在清晰主动地接受它们。但是与此并行,你的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另一个被放在平面上的道理,“其实我正在失去。”
可能是在身体里像气球一样很轻易就破碎掉的声音,也或许正在如流水般缓慢腐蚀过的情景。就这样,那些看不见的物质,悄悄地离开了自己。于是你便习惯或者机械地,本心被不知不觉地放入了“无状态”之中。

我们通常说一个人不在状态,是指他不够融入,对于他来说早已是应该太了解的日常事情中去。然而,虽然同为一种说辞,它和“无状态”的真正实质还是相差甚远的。理所当然地有一天,我们能从“某次失常”中逐渐恢复过来,继续重复着接下来每一天毫无意外的人生。但是,“无状态”怎么办呢?如果一个人一旦感知到了这种情绪,我想,它大概是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形影不离的。

继续“毫无意外的人生”。
我每天都在同一时刻起床。同一时刻搭上去学校的公车。同一时刻在课间与朋友在走廊上闲聊……我以着这样无趣的姿态去面对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相同用无趣的姿态面对我。
在起床时看见的窗外昏暗的天,站起身来时感到了轻微失眠的头痛。公车上的司机的侧脸,就算我是如此没“面熟”能力的人,都在抓着把手摇摇欲坠的路途中暗暗记住了好几位。走廊上向外投去的闲散目光:那一日的夕阳、那一日的天空……我大概再也不需要体味和赞美了吧。如果连日以来天气正好相同,那么我也能不用预约就与它们邂逅。

“这样的人生不觉得无聊吗?”
“持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问题,我想不是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想过。因为几乎大部分人,每天清晨醒来,都现实地知道要面对的又是与之前一大段时光相差无几的一天。全新一词在一次次的体验之后已经不能骗人,什么因为梦想而奋斗就能迎来再一个开始的假话,赶快彻底消失吧。我们的一生所能接受的,不是早已被安排好的东西么。念书、工作、结婚、苍老、死亡……又有谁能逃脱呢。
这样,唯有努力还是有用。它让我们在这个早已被设定好的有限区域,能最大限度地占满属于自己的位置。可是除此之外,你真的不能再妄想太多。每当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句,有多少人会觉得本已空虚的胸口,又再一次破裂成洞了呢。
无状态。无状态。

我无法记得每一次笑过的内容,因为它不是我制造的东西。它随着那些热闹的场面,每一次轻浮地出现却又转瞬即逝。有的时候,它甚至成为一种强迫症式的工具,我不需要它,但总有人需要。
这一些,你都还无法知道吗。
最初困惑的表情,已经逐渐转化为无奈。我仍旧是无法理解那些很早以前就认真想过的天真的“为什么”,却也开始任由那些裂缝像雨伞般撑开。天空与童年时的样子相比起来已经越来越高,嗯,对不起,我永远都无法飞上去了吧。

所以我再也不愿对任何人事随意地做出评价。既然谎言是世界的必需品,又何必任性戳破。
一语成谶。
反正一定不是我。

回忆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甚至还有我甚未出生的远久年月。那时是否也有潮水漫过柔软沙滩,然后淹没所有来不及掉下的质问的眼泪。那时的日光是否灿烂得眩目,如果你心怀阴暗,甚至无法坦然对它流露出笑颜。那些只能留存在心底的景色,是否也同样被怀念一点点地切成横向的面线点。就这样吧,就算童话书里的公主至今仍在虚假地幸福,合上的书页也现实地早已经泛黄在了书柜的底层。至于对于那个人无法停息的绵长的想念,就留给我一个人好了。
プロフィール
HN:
谖杳
性別:
女性
自己紹介:
鱼恐惧
放空/迷路
牛奶味/狮子座
树/大象/阴天/夏日
龟梨和也/Chara/苍井优
旅行/文字/音乐/电影/拍照
身体接触不能/梦境偏执/噬白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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